【赖狼/罐狼】似水（三）
写不下去和自己较劲看看能不能坚持到底中
我要去看两篇大大文开心下
接下来的日子，看似突然，实则也顺理成章。
赖冠霖小时候被妈妈带去商场挑玩具，不同于其他小朋友东张西望什么都想碰一碰的样子，赖冠霖一眼看中的玩具马上就能定下决心。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一直如此。
他是颗契而不舍的钉子，一旦在裴珍映的生活里找到支点，就开始丁点缓缓渗入，把闯入别人生活这件事办得并不突兀。
赖冠霖觉得裴珍映看他的眼神总是有说不出的感觉，八成因为初见的失态真当自己是个智商下线的小学弟了。那就顺着他的想法吧，扮猪吃老虎，也不错。
而裴珍映本人则很久没有上课盯过电风扇了，赖冠霖没给他让生活无聊的余地。
在走廊会遇到突然从背后拍一下叫着学长的赖冠霖；路过操场会遇到从球场边流着汗挥舞手心的赖冠霖；在食堂吃饭对面坐着的是非要把炸鸡排分给自己一半的赖冠霖。
裴珍映的运行轨道从直线变成圆圈，怎么绕都绕不开这三个字了。
这样的频率，连李大辉都禁不住发问，“裴珍映，你什么时候和赖冠霖那么熟了？”
“没有很熟啊...怎么了？”
裴珍映也不知道怎么定义这种距离，虽说每天都能看到，但其实两个人连好好说话都没有过。
“没事，我以为你和这位神通广大的小学弟关系很好呢。”李大辉挑眉斜眼看了看裴珍映表示不相信。
“神通广大？”
“对啊，你不知道他是入学考试第一名进来的？挺有名的，学生会也混的不错，还很招小女生喜欢。”
自称八卦传送机的李大辉都不用按下启动按钮，就源源不断地向外推送着一长串最新消息。
“是么...我...看不出来啊。”听了李大辉的话，裴珍映小声反驳着。
两条眉头拧成一个结，又扶着下巴开始思考，赖冠霖么？那个整天都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呆瓜赖冠霖？
名为好奇心的气球越吹越涨，木头如裴珍映坐在气球上，如果再不问出口的话，双脚下一秒就会被气球带着飞离地面。
所以当放学又在校门口看到赖冠霖时，裴珍映决定亲手把气球扎破，把好奇心都释放。
裴珍映回忆着李大辉说的话，一条条对照着。
考试第一？赖冠霖不冲着自己傻笑的话看起来也挺聪明的。
参选学生会？赖冠霖和柳善皓他们说话的时候貌似还蛮有腔调。
招女生喜欢？棱角分明的轮廓，单脚撑地踩在单车上朝自己招手的样子，赖冠霖确实挺帅的吧。
招呼李大辉今天自己回家后，裴珍映决定问问赖冠霖葫芦里究竟装得什么奇思妙想，日均高达四五次的偶遇，莫非在自己身上装了磁铁？
“学长好巧啊！又碰到你啦。”赖冠霖早就掐准了裴珍映每天从教室出来的时间，不做值日大约会在人潮的下半段从教室出来。
自己只要确保铃声响起冲出教室，取好车后刚好来得及装作在校门口偶遇。
裴珍映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时间差。
他是个敏感的人，和朋友在一起看不出。但当感受到危险不安，心中一隅便有见不得光的不自信。
第一次有人不打招呼地向他迈了这么一大步。裴珍映不知道怎么接触面前矛盾的人，有点不敢对上赖冠霖的眼睛，小小的脑袋里纠做一团毛线。
整理好准备质问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害怕。只好低着头对地面用刚好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，“赖冠霖，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傻很好耍啊？”
少年拽了拽自己的书包带子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委屈，只好努努嘴。
看着这副样子，赖冠霖顿时警铃大作，虽说偶尔对着裴珍映会没了对策。但99%时间聪明如他，猜到可能是自己蹩脚的偶遇露了馅。
“没有啊！学长怎么会这么问？”别无他法，只有见招拆招。
“啊...你别说我多想啊，就是你总跟着我干嘛...”裴珍映说出这话时心里也是发虚，哪有人上来就厚脸皮地问别人是不是总跟着自己。
事情的起因被赖冠霖猜得八九不离十。偏有一点错了，那就是，真正厚脸皮的另有人在。
赖冠霖将本来挺拔的身子装饰得像泄了气的皮球，开始发挥演技。“原来学长发现了啊。”声音比裴珍映的蚊子声音还气馁。
裴珍映见状忙慌了手脚，以为自己惹得人不快，赶紧说道，“你...你别多想，我...我就是随口问问哈。”
“没关系的学长，确实是我一直擅作主张地跟着你。因为...因为我真的很崇拜你！”
说出后面这句话后，赖冠霖自己身上都泛起恶寒，但是想想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，咬咬牙准备把戏接着演下去。
“崇拜我？！”裴珍映猛地抬头，震得脑袋尖儿上的头发丝都颤了颤。
赖冠霖强忍着帮这位顺顺毛的冲动，自然地瞎编着，“是啊，因为听说学长成绩很好，真的很想和你学习一下，但是又不好意思直说。”
“可是听说你升学考试是第一名啊？”裴珍映狐疑地打量着赖冠霖。
“学长你也知道，我中二才从台湾转学过来，应付中学还可以。上了高中才发现真的好难啊，我感觉，挺挫败的。”
为了塑造逼真感，赖冠霖说话的时候都没敢眨眼，看着斜下方的地面，把眼圈瞪得终于有点发红。
“你说真的？”
“真的！”看着逐渐松懈下来的裴珍映，赖冠霖赶紧抓紧机会啄米似的点头。
“唉，你怎么不早说啊，虽然我也没有很厉害，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错误消息。不过既然你叫我一声学长，就包在我身上啦！”裴珍映颇为满意地拍了拍赖冠霖的肩膀。
“那太好了，正好明天周末，可以拜托学长到我家帮我补习么？这周老师讲的好多我都不太懂。”赖冠霖知道，谈条件就是要乘胜追击，何况他的小奶猫貌似真的有点好骗。
“没问题！”称赞对裴珍映来说向来很是受用。
“那作为报答，我请学长吃红豆冰吧，我知道家很好吃的。”
“好！”
“我载你去吧。”
“好！”
刚学会走路的三岁小孩子，如果你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做得好，那小屁孩别提会多开心了。同理，这也适用于裴珍映。
跨上单车后座，车子带起的风灌满了赖冠霖的校服。路边飘来小摊熟悉的香味，少年的心也同样装满了不知名的情愫与悸动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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